乘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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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狛枝凪斗苏醒之后 第十一章

#弹丸2ed后,正剧向,全员

#这章没什么可说的,一切都是作者的锅

#本章7500+……文力已见底

 

第十一章  预备学科

 

   今天中午,大家为要不要吃蛇肉陷入了争吵。

   老实说,一开始有点被吓到了。他们反应非常激烈,没有人肯退一步,甚至开始划分阵营比哪一方的嗓门大。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不管是学院时期,还是绝望时期,除了我以外的大家一直都是一个紧密联系的整体,即使有分歧,也会在其他人的劝解下讲和。

   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在了解了我的希望论后,居然还在吵架时硬拉上我这个渣滓,让我选择阵营——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所以,我知道这是假的。

   大家只是想捉弄我啦,真伤心。还特意把蠕动着的蛇口袋扔给我,他们是觉得我害怕这种滑溜溜的东西吗?

  嘛,能让大家出气的话,我就装得害怕一点好了。

   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大部分人都下楼去帮花村君去了。灶台上一片狼藉,土豆白菜瓢盆乱成一团,一条条蛇在地上弯弯扭扭爬来爬去。我看着最后一条离开厨房,才慢慢站起身来,拿掉了头上的菜叶。

   安静下来的厨房内,那片狼藉中传来的唧唧声特别明显。田中肩上坐着的白鼠见主人没有反应,自己跳到了灶台上,从一堆土豆和青椒中扒拉出了它的小伙伴。

  那只被叫做bloodyboom的,袭击我的褐色刺猬终于重见天日。

  它在灶台上跳了跳,艰难地转头去清理背刺上扎着的菜叶子,然后跑到桌边,欢喜地叫了几下。

  田中君看着它,没有动弹。

  刺猬有些疑惑,歪了歪脑袋,然后跳到了地上跑过去。刚才为了缓解花村的烫伤,地砖上全是大家泼的水,非常滑。这小东西走得东倒西歪,好不容易才碰到了田中君的裤腿。

  它熟练地攀着衣料攀爬,带水的爪子在深色的布料上踩出一个个小小的足印,一下子就到了肩膀上。发现主人依旧没有注意到它,那只刺猬便伸出爪子碰了碰田中君右耳的耳环,发出小小的金属脆声。

“唧唧?”

 “……”

  田中君伸出手来,将刺猬托举在掌心,像是第一次认识一样皱着眉打量着它。

   啊,糟糕。

   

  “被发现了呢,我和你家的小宠物关系不好的事。”我急忙上前:“说起来是我不好,前两天在牧场时,我去看田中君为奶牛挤奶。当时没注意到这两个小家伙就在我脚边,在走动时不小心将它们踢到……很脏的地方去了。”

   我简单讲了一下前两天的意外事故,并稍稍地添油加醋一番。

“它们很聪明呢,正是因为聪明所以才有点记仇吧。田中君不用在意啦,这小东西可能只是想要吓吓我而已。”

   他沉思了一会儿,没有理会我,对着手里的刺猬发问:“为什么,要去扎眼睛?

“如果不是狛枝幸运地躲开了,他的双眼都会被你给刺伤,甚至可能失明。你不知道吗?”

   田中君的表情异常严肃,像是对待亲子一般训斥着自己的宠物。被主人教育了的刺猬有些迷茫,歪着头叽叽咕咕地叫着。我听不懂刺猬的语言,只能看懂田中君愈发青黑的脸色。

“呐田中君,不用在意的啦。这只不过是我的小小不幸而已。我们还是去泳池那儿看看花村君怎么样了吧?”

  田中君把手里的刺猬放到一边。

“……狛枝凪斗,我得郑重地向你道歉。”他用围巾蒙住了脸:“我并未下达歼灭敌人的指令,血腥炸弹却发动了前所未有的攻击。即使暴走的它并未带走这世间的光明,也已对人间造成了威胁。而这一切,都是本王的失责。”

“这么隆重的道歉,我这种人可受不起啊。”

  我笑着含混过去,田中君没有再说什么,冲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那只小刺猬没有发现主人已经对它心怀芥蒂,依然凑到田中君的脚边想要爬回他的肩膀,被他用脚拨开。重复几次后,它蹲在楼梯口看着主人的背影,委屈的在原地团团转。

  它当然会觉得委屈。

  因为,将自己蜷成一团冲向敌方眼部的这个动作,是绝望时期的田中眼蛇梦训练出来的啊。

 

 

 

=============================

  我下去的时候,花村君已经被捞了上来,罪木正指挥着贰大做人工呼吸。其他人或蹲或立围在一旁,焦急地等待。

“怎么样怎么样,花村有气了吗?”

“呜,有呼吸和脉搏,心肺功能应该没有大问题……”

“口鼻里呛的水都清理干净了啊,怎么还是不醒?”

“呜呜……我不知道,可能是失去了意识……”

“各位,请镇静。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不能慌乱。”

“是不是要继续给辉辉浇水?”

“喂贰大,人工呼吸不要停。总觉得这家伙快断气了啊。”

“搬到第三岛屿去,用医院里的设备试试怎么样?”

“那还不如找中央岛屿那儿未来机关的人来帮忙。”

“谁去?我才不想和未来机关那帮伪善者打交道!”

   阿勒?

   刚才那句话是西园寺小姐说的,此刻她正跺着脚别过脸去,像往常一样使小性子。旁边小泉小姐劝着她,也没有表示反对意见。难道说,大家和未来机关的人,关系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吗?

    我正这么想着,就看到这几天久寻不到的日向君出现在了泳池的另一边。

  “好吵啊。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显得相当漫不经心。不过……看着那头蓬乱的褐色短发,我觉得他可能是刚睡醒,还不在状态。

   一觉睡到中午真的没关系吗?日向君你堕落了啊。

   原本围在花村君周围的大家也注意到了他。有些人讶异地站了起来,有些欲言又止,正做着人工呼吸的贰大停了下来,摸着脑袋左顾右盼。

   说起来,这是自我醒后第一次看到日向君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样子。

   ……好像,有些疏远?

 “花村怎么了?游泳的时候溺水了吗?”

   日向君边揉眼睛边打量着我们,既没有上前,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关心,只是随随便便地吐着槽:“明明旁边就是大海为什么要在这个池子里游泳啊还不穿泳衣……不对,仔细看看只有他是全身上下湿透的,其他几个虽然也湿了衣服,但都没湿透头发也没在滴水。所以你们并不是在游泳咯?”

  他指着我们中衣服在滴水的几个人皱眉。

“花村溺水,但由于求生本能或其他原因,他没有沉底,可能是潜意识让自己浮了起来吧,毕竟是那种体型……所以,前去营救的人不用潜入水底搜救,他们的头发才会是干的。花村在泳池里溺水在前,其他人下水在后,而且你们进入泳池完全是为了救花村。也就是说,花村进入泳池是一个意外,对吧?”

   吐槽变成了正经的猜想,他身上的困倦感也随之散去,表情严肃地开启了高速推理模式,顺道连逻辑拼图也一块儿做了。这种恍若回到裁判场的熟悉感让我觉得有些振奋。

   我刚想挥手和日向君打招呼,就看到他脸色一沉:

“哈,各位本科生大人们又在搞什么鬼。好好的把花村扔到水池里做什么,玩大冒险吗?反正有超高校级的保健委员在,这种有生命危险的事儿可以随便玩,是吧?”

   ?

   那双盛满温柔的草绿色眼瞳,现在满溢着不屑与嘲讽。

   他睡昏头了吗?

“不,不是的!日向君,我们没有开这种玩笑!花村君的后背受到了大面积烫伤……我们是想用游泳池里的水缓解烫伤!溺水……溺水只是,是意外……”

   罪木小姐急忙走上前向他解释。但是——

“意外?是什么意外,为什么要心虚?”

   日向君抓到了关键词,毫不留情地射出了言弹:“用浸泡的方法来处理烫伤的话,好好的沿着池壁把人放下就行了。岛上也有游泳圈可以用,怎么会让他溺水?如果是因为人多手杂没协调好,那就是领导者的失责。如果不是,那肯定是有人不听指挥莽撞行事了吧?”

   …………

  大家都哑口无言。

“看样子是后者了。”他仔细观察了在场众人的反应,切了一声:“不愧是希望之峰学院的天之骄子们,技能点点的真够偏的,都不加智商吗?会干出直接把人扔进水池这种蠢事……是贰大还是终里?仔细想想,职业料理人也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的后背烫伤,也是意外咯。咦,贰大,人工呼吸怎么停了,难道说就是你把花村扔进泳池的,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所以决定灭口?”

   这已经不是推理,而是为了挑衅,胡乱扣锅给贰大君了。虽然,也没有扣错。

“够了!胡扯些什么!”

   欺诈师上前一步,挡住日向君看向贰大的视线,怒道:“没有准备帮忙的话,就别在一旁指手画脚。”

“哦,贵公子十神白夜来了。有拥有领导才能的人来主持大局,我这个预备学科就不多嘴啦。”

   日向君双手一摊撇过脸去,完全一副‘我就是路过看戏’的态度。他不可能分不清欺诈师和真正的十神君,特意喊他贵公子,提到领导才能,都只是为了膈应我们。

   我认识的那个日向君,那个普普通通谨慎过头刚到岛上就被吓晕了的日向君是永远不会这样子说话的。可是……

  之前在图书馆的对话不自觉地闯入脑海:

  ——因为我只是无能的预备学科,呆在一群本科生之中是我太自不量力了啊狛枝。

  ——因为本科生与预备学科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吧。

   那句充满恶趣味的‘本科生大人们’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是知道了自己的预备学科身份,通过笔记和未来机关得知了希望之峰最大最恶绝望事件前因后果的日向君的话……在面对才能者时会因为同学全部死亡而迁怒,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是由日向君表达出来的,来自预备学科的恶意。

   即使理智上能够分析清楚,在情感上我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在新世界程序中时,预备学科一词对我来说仅仅只是无才能者的一个分类。但恢复记忆后,预备学科在我眼里已经是一个具体的,不可改变的形象。它是希望之峰学院自身种下的恶果,是绝望的发源地,是一个诅咒。

  在亲眼见到之前,我从来没有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日向君确实是那群预备学科中的一员。不管他有没有回想起学院时期的事情,他现在的态度,和几年前希望之峰的预备学科生们对我们本科的态度完全一样——嫉恨,不满,冷嘲热讽。这些预科生们敏感又自卑,被希望之峰限制了发展空间,找寻不到自己的人生价值,只能用刻薄的言语来发泄不满。因此最后,他们都只能在希望之峰学院的阴影中慢慢绝望。

    那天在图书馆,我看到的日向君眼中的虚无,就是绝望的征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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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向君看了一会儿,回自己的小屋去了。花村君还是没有醒,罪木小姐监视着他的脉搏,九头龙君领人继续给他浇水。我想去找日向君问问清楚,可不太好走开。

  “呐,花村君应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吧?”我问罪木。

  “花村君…现在在一个非常危险的边缘,能醒过来的话就没事了,醒不过来的话……”

  “是吗?”医学方面的东西我不太懂,但这种情况肯定是不正常的:“为什么会醒不过来呢?”

     不知为何,罪木小姐被我的问题吓了一跳,表情很奇怪:“唔……可能是因为烫伤刺激到了他。”

   “烫伤刺激会严重到让伤患失去意识?没听说过呢。”

   “唔…这个……因为……”

   “因为什么?”

   “呜呜呜………”

     罪木小姐开始回避我的目光,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吗?奇怪啊,即使不知道原因,作为超高校级她也应该有一两个病因的猜想才对。

     还是说,她知道病因,只是不能说出来?

  “混蛋,不许你欺负罪木!”

    小腿被木屐击中,西园寺小姐恶狠狠地把我推开,双手抱胸瞪着我:“狛枝小哥真是什么都不懂啊,要不要本小姐来给你解释一遍?”

 “哈哈,我确实正需要您的指教呢。”

 “把你那张恶心的笑脸给我收起来!”

    说话间,不放心西园寺的小泉小姐和澪田小姐也走到了我们旁边。

 “你可给我听好了。”西园寺小姐扬起下巴看着我:“我们这些死者从新世界程序里出来后,临死之前的记忆也一并带了出来。也就是说,我还记得血液一点一点流失的冰冷感,贰大叔记得粉身碎骨时的疼痛。花村哥也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花村君是被黑白熊油炸了,跟烫伤还是很接近的。所以那一锅开水浇下去,是唤起了花村君的心理阴影吗?”

“差不多吧,就是那什么叫做自我保护机制的东西。呃多,他的大脑封闭了各种感官什么的……接收不到外界的信号啦。”她支着脑袋想词,像极了背书背不出的学生。

“谢谢讲解。我明白了,是这样啊。刚才我还以为花村君是故意装昏呢。”我笑道。

   小泉小姐干笑了两声。西园寺小姐冷哼着撇过脸去,可能是自觉已经解释清楚了,不想再看见我这个不可回收垃圾。

   我只好询问小泉小姐:“大家都有类似的情况吗?”

“每个人都不太一样。我前一段时间每次看到佩子都会发抖,现在已经好一些了。日寄子她现在不喜欢一个人呆在阴冷的地方。”

“啊,这真是……”

“据说花村君醒后,花了三天才调整好心态走进厨房;田中君一开始也不愿意靠近牧场,在捡到boom酱和white酱之后才渐渐好了起来。”小泉小姐的表情有些担忧:“其他人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可能是不愿意说吧。”

 我看向澪田小姐,她笑着摆摆手:“唯吹完全没有事哦~因为唯吹最后记得的,是演唱会后在被窝里幸福地睡着嘛。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和大家一样躺在金属盒子里啦~”

啊对,绝望病病愈后会不记得生病期间发生的事,可应该还是会有一些感觉的吧?我还迷迷糊糊记得那时候,自己坐在床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那种奇异的郁闷之感到现在还没有散去,一直被我记在疑问列表里。

  澪田小姐对我吐了吐舌头。

  她应该也有一些模糊的记忆,只是不想说出来让大家担心吧。

“那罪木小姐也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了吗?”

“是啊,那母猪现在只会哭着喊对不起而已。”西园寺小姐噘着嘴:“这样也好,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去欺负她啦。”

   她们两个还是这么别扭的关系啊。

“狛枝君你呢?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太舒服的?”

“我吗?我吸入的毒气是即死的,应该是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谢谢小泉小姐的担心啦。”

“啊哈哈……没什么,当我没问……”

“呐呐,凪斗酱是用刀子自残了吧?真的没关系吗?”

“唯吹!”/“咦,那没什么吧?”

“诶,这样啊~”

  小泉小姐尴尬地和我打了声招呼,和西园寺一起去看花村君了,顺道带走了认真沉思中的澪田小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距大家捞起花村君已经过了十五分钟。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看到计时器时我还以为自己少算了一个钟头。

  实际上,距离日向君离开又出现,只经过了三分钟。他还是挺在乎花村君的性命的——我刚和小泉小姐她们聊完,他就拿着一个药瓶回来了。

“苏生药。超高校级的药剂师制作的成品,对任何一种伤病都有疗效。”他用两根手指提着药瓶,平举在眼旁,轻轻晃了晃:“花村的情况,喝一口就好。”

   忌村静子制作的苏生药,是使得未来机关成为世界领军的因素之一。这种重要的医疗资源在战场上拯救了无数人,也让他们将自己的命交到了未来机关手中。

 “这么珍贵的药剂,日向君是从哪里弄来的?”我问。

 “苗木君给我的。”

 “苗木诚?”

 “是啊。”他看了我一眼:“苗木君挺好骗的,我稍微向他诉了下苦说你们有多么爱乱来,他就一脸紧张的把这瓶药送给我了。”

   真不愧是苗木君啊,即使知道风险也愿意去相信他人,充满了希望!而且,看来不管预备学科的事给了日向君多大的冲击,都洗不掉他自带的老妈属性啊。

   九头龙君:“条件是什么?”

“先欠着再说,以后没事别来烦我就好。”日向君伸手一挥,将那瓶珍贵的药剂向站得最远的我这边抛过来。

   幸运的,我接住了。

“真是的,日向你在做什么啊!万一狛枝没有接住那可怎么办啊!想碰瓷吗,还是要借机讹诈啊?啊啊啊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在左右田瞎嚷的背景音里,罪木小姐将药剂喂进了花村君口中,盖上瓶盖静静等待。

   几乎是立刻,那些药就见效了。花村君的身体开始颤抖,皮肤发红,整个人像只快被煮熟的虾一样跳动。经过剧烈的新陈代谢后,那些新长出来的头发顶乱了他一直引以为豪的发型,螺旋状的鸡冠头垂落到了肩膀上,软塌塌的有些恶心。

   因为剂量不大,这些糟糕的变化十几秒后就停止了。花村君也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我们。

   我没有心思去关心他的状态,因为在这一刻,索尼娅小姐拿着药剂瓶走到了日向君的面前。

 “日向君。”她两手交叠捂着瓶子放在胸口,语调温柔:“呐,我们好不容易一起脱离了新世界程序,为什么非要反目成仇不可呢?我可能无法完全理解日向君的理由,但是,如果日向君是想为过去预备学科的同学们报仇的话,最该怨恨的应当是黑白熊桑,不是吗?”

   日向君好笑的摇头:“在我眼里,本科的各位都是江之岛盾子的帮凶。我不会厚此薄彼的。”

“日向君,江之岛盾子已经死了,世界也正渐渐脱离绝望。何不放下仇恨,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呢?”

“放下?说得好听。索尼娅,你能忘记自己的国家被灭亡的仇恨吗?你能保证离岛后不再去追究诺瓦塞利克王国的事情吗?”

   日向君毫不留情地揭开了索尼娅小姐的伤疤,打破了某些藏在阴影下的东西。从我的角度,能看到索尼娅小姐夹紧了双臂,像是要紧紧抱住自己,抑制身体的颤抖。但她不愧为超高校级的王女,只愣了一会儿就恢复了那令人羡慕的发言力。

“确实,我没有办法忘记亡国之仇。可是你和我不一样。我们都被消去了那个时期的记忆,日向君也并不记得任何关于预备学科里同学们的事了,不是吗?”索尼娅的语速变快了:“我仍然记得我的国家的一切,所以我没有办法不在意。但是日向君你不一样,你并不记得预备学科的事情,只看过未来机关给我们的那些资料而已。只要忘记那些资料就可以了啊。”

“……”

“日向君,我知道你其实并不讨厌我们,这一次不就来帮助我们了吗?你只是找不到宣泄痛苦的方式,才会说那种难听的话……拜托了,请不要再受过去的干扰了,和我们一起看向未来吧!”

   索尼娅小姐的话语充满了坚定,她凝视着日向君的眼睛,伸出了右手。可后者并不领情。日向君拿走了她左手上握着的瓶子,冷笑着。

“让我这个唯一的预备学科幸存者忘记一切,好让未来机关当救世主来拯救世界?然后你们这些希望之峰本科走出来的学生,就又能再次踏上权利的巅峰,对无才能者为所欲为了是吧?”

   接连两个反问,让索尼娅小姐无法回答。这不是被软禁者的我们能够左右的事情,也不是原绝望残党的我们有资格插手的事情。对我来说,才能者与无才能之间并不存在多大的矛盾,只要他们别来妨碍希望就好。但对日向君来说,这种无知无觉的态度就是才能者的傲慢吧。

   能意识到未来机关这个标志下潜藏的威胁,他也真够敏锐的。

“至于帮了花村这件事,我只是想让自己的考评成绩好一点,才做给未来机关看而已。不要多想了。”

“……日向君,你憎恨我们吗?”索尼娅小姐终于问出了口。

  我看到日向君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我明白了。那日向君,你讨厌我们吗?”

“应该是吧,嘲笑你们会让我心里舒服一点。”

   他放缓了语气,眼神黯淡下来:“因为,就算记忆消失了,情感还是保留着的。现在的我,可是担负着整个预备学科的不甘与愤怒的啊。”

“可是……”

“我已经,没有办法和大家和睦相处了。”

     

——那么日向君会讨厌我们吗?

——老实说,除了你以外其他人我都没什么感觉。

——刚才那句话,很像告白哦?

——就是说我只讨厌你的意思啦!

     啊啊。

     日向君学会骗人了吗。

     自从我醒来以后,奇怪的事情一件连着一件,都没有办法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了。

 

    索尼娅小姐低着头的样子看起来很伤心,日向君只是看着她没有别的动作。我有心说点什么来破解这个尴尬的局面,可该说什么呢?问日向君在图书馆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那听上去就像新婚妻子追着丈夫问你为什么不爱我了一样奇怪。问他为什么要疏远大家吗?他一届预备学科本就不该厚着脸皮往本科生里钻才对。劝告他应该和大家好好相处?是啊,他一个预备学科有什么资格嘲讽才能者呢。但是是我们这群才能者害得预备学科集体自杀的,而且大家也都曾是绝望……

   等等,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在这个岛上,有着一群曾经是绝望残党的才能者,一个疑似绝望了的正在钻牛角尖的预备学科,还有一群躲在房子里不肯出来的未来机关下属。

  苗木君他们已经离开了的这个贾巴沃克岛上,并没有希望存在啊。

  啊啊真是,一下子就觉得提不起劲了。既然眼前冲突的双方都不是希望,我何必想着去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就让他们相互煎熬去吧,或许等到冲突最激烈的那一刻,日向君能够向死而生,重新变回过去那个人也说不定。

   那样,我就能再一次看到他眼里沉睡的希望了。

 

TBC

 

 

 

 

#别忘了这是绝望扮演…
花村就是在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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