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以六

弹丸2,杂食,清水剧情流,不许放屁股,专门放文的号

[全员]狛枝凪斗苏醒之后 第六章

#本章字数一万一加

#剧情向   正剧  主二代

#过渡章,文笔复健,顺便理一下狛枝的感情

#大家依然在认真扮演

#但狛枝还是无视了大家的扮演

#黑暗料理有

#剧情点塞了太多,有些转折不顺畅,尤其是最后两段插入的太勉强了…………以后写文我会注意的

 

 

 

第六章   过去与现在的交织

“昨天大家搬东西都挺累了吧?今天的任务就安排的轻松点好了。二大,终里,小泉,边谷山和田中,今天你们五个就和花村一起整理一下食材,好好休息一天。如果觉得自己精力旺盛没处使,就去三号岛上淘淘电池什么的。”

早餐结束后,十神君开始给大家分配任务。吃饱喝足后又一起洗完了餐具的我们,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来听从今天的安排。

除了刚才提到的五个人外,花村负责用有限的原料满足大家的一日三餐和各种点单,左右田和九头龙似乎有自己的独立工作内容。机动岗位的索尼娅小姐今天被安排了清点库存做出物资的使用计划表的工作,罪木小姐和澪田小姐则是要去牧场帮忙,之后澪田小姐还要和十神君,西园寺小姐一起去山上挖野菜。

“呃咦咦咦!为什么唯吹要做两份活啊!”

“澪田,昨天你没有好好的和罪木一起给小麦田除虫吧?昨天的偷懒,今天就要用双份的劳动补上才行。”

“呜哇!小猪手你什么时候有了千里眼了!!”澪田小姐悄悄后退了几步:“而且唯吹是有好好除虫的啦,昨天下午一直在田里唱歌哦?音乐对生物是有影响的~”

“别想着蒙混过关,我会亲自盯着你的。”十神君严肃的教育着澪田小姐,但语气和说话的方式却没有刻意的带上贵公子的架势。似乎,更接近于他原本的性格了。

小打小闹之后,大家说笑着一起离开餐厅,前往各自的工作场所。

留下我一个人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啊,所以……我这是被大家放养了吗?

 

 

 

 

 

  在岛上无聊的闲逛,尝试着帮忙结果因为我的不幸反而添了乱,被大家赶出来之后,我被二大给抓住了。随后被他逼着在中央岛屿慢跑来锻炼心肺功能,以及做各种奇奇怪怪的体操来恢复反应能力,结束之后我差不多快累趴了。

  话说回来二大君,你真的没注意到自己染上了奇怪的语癖吗?一直在说绝望绝望的好烦啊。要不是知道你绝望起来是个什么样子,我都想找未来机关的人把你塞回新世界程序了……

  不太想回到只有一个人的小屋,所以我到餐厅找了张椅子歇着。可惜时间不太对,空空的餐厅里只有看见我就躲到一旁的花村君在。

  趁休息的空档,稍微理一下情报吧。

  首先是大家的每日安排,基本都是为了维持我们在这个岛上的自给自足。由相关的才能者作为总负责的某些设施可以带来固定的产出,比如田中君负责的牧场可以供给牛奶和鸡蛋,罪木小姐负责的医院和药店可以配置一些日常药品给那些上山采集的人,也可以产出一些日化用品。但是,这一切都是在未来机关的批准下才可以进行。而索尼娅小姐和九头龙君,就负责和中央岛屿里那群人的交涉工作。听说左右田君是有在帮着那群研究员做一些研发工作的,或许这也是交涉条件之一?

  简直就像是在玩弱化版的生存游戏一样不可思议,机关那帮人实在是太放纵我们了。
 

  其次,是关于贾巴沃克岛上的监视摄像头的事。

  自相残杀的修学旅行里,那些品味幼稚的摄像头和显示屏都出现在了现实的贾巴沃克岛上,连摆放位置都完全相同。一开始因为太过习惯所以没注意,在被突然出现的兔美报时吓到后,我才发现这些摄像头全都是开启状态的。

 “因为老师要好好看着大家不让大家捣乱啾,所以狛枝君要乖乖的哦~~要好好地和大家lovelove哟啾!”

  嘛,那只存在本身即心理阴影的粉色魔法少女兔是这么说的。翻译过来的话或许可以这样理解:在中央岛屿的机关小楼内,未来机关的人正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或许,摄像头捕捉到的影像资料,还会被传送到岛外的某个地方吧,比如第十四分部或者总部?

  但是对于兔美的监视,大家似乎都不是很在意。九头龙是这么说的:“在摄像头区域内放轻松点,尽量少做些让他们误会的事就行了。但是如果你想做什么不想被未来机关报告上去的事,一定要离开监视摄像头的范围。现在没有修学旅行的规则约束我们,明白吗?”

  确实,这种监控的意义并不大。如果九头龙君真的是在谋划着要离开这个小岛,就凭这几个覆盖范围有限的摄像头根本发现不了的。

  那个苗木诚,真的对我们这么有自信吗?

  这样想下去的话,我又不禁开始琢磨未来机关对待我们的态度了。如果这种宽松的软禁环境只是为了试探我们有没有更生成功,那为何不把我们分开单独观察?

  是因为兔美……或者说,超高校级的治疗师——月光园美彩,认为相亲相爱的生活更有利于心理健康?可是我记得,未来机关的上层干部都是坚定的想要杀死我们绝望全员的。这一下子的画风转变太突然了些。

  情报不足啊……可能,是因为我昏睡的这一年里,苗木君一直在努力帮我们说话,才争取到了这难得的优待?

啊怎么办突然好想跪舔苗木君啊……

  最后,就是我自己的处境问题了。

  “刚才我在岛上到处跑想要找活儿干,但是好像哪里都不需要我啊……二大和终里又跑到沙滩上对练去了,我想帮他们拿饮料还要先向管理仓储的小泉小姐申请。田中君自己去牧场和奶牛们聊天去了,我跟过去帮忙却被牛屎喷了一身,连带着罪木小姐也摔进了堆肥池里……感觉自己的人生都没有意义了啊。”

   我趴在餐桌上唉声叹气。坐在桌子对角离我最远的地方择菜的花村君,很不耐烦地给了我一个白眼:"所以你就跑到我这儿来躲着了?"

"是啊就是这样啊,我拖着这样残缺的身体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好伤心好伤心啊。一想到未来大家要再一次共事很长一段时间,而我要一直这样拖大家的后腿,真是太不幸了!"

  “你这混蛋……”

  “咦,花村君你说什么?”

  我抬起头来,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恼怒之色。

  啊是啊,我都差点忘了。现在的这个花村辉辉,不是以前那个常送我餐厅免费券的花村君,而是被我诱导着杀掉了欺诈师的那个花村啊。他对我有负面情绪也是当然的。

现在的我,和现在的大家,已经不会再是以前那种同党关系了。

只有我一个人恢复记忆,还真是狡猾。

  不过至少大家都不需要背负那份痛苦的回忆了,我也不能太贪心……

  “花村君,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哦?”我试探着问道。

  被我打乱了思考方向的花村君一下子慌乱起来“你说什么?什么我想对你做什么!”

  这个反应……花村君可能真的有过想把我碎尸万段的冲动吧。不过他那种性格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啦,肯定不会真的对我下手的。不过,让他一直憋着也不好……

“我是说,那个时候我确实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利用了花村你。虽然花村君你自己也有错啦……但是,于情于理,现在我都得郑重地向你道歉。”我挺直腰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真诚一些:“对不起。”

“你……这么突然是在说什么啊!居然抢先向我道歉,我还……明明我还……”

糟糕,花村君的脸都涨红了,冷汗直冒。

他看上去不是很能接受……

是我还不够诚恳吗?

“那个,花村君想要对我出手来泄愤的话,怎么样都可以的哦?用擀面杖敲用砧板拍都可以哦?”

“诶?你说什米?”

“用刀刺,灌水泥也都可以啦。放心我应该不会死的,但最好还是先把罪木小姐叫过来以防万一。”

  “诶诶?!”

“就算是捆绑,鞭打,滴蜡什么的,我也都会忍下来的。只要你能稍微原谅我一些就好。”

“不不不偶味素么要堆你嘴讷总似情!”
(我为什么要对你做那种事情!)

“阿勒,花村君不是喜欢这种事么?虽然我不是很懂这些啦,但要是陪你玩SM游戏还是能稍微忍受一下的哦?啊,当然仅限于不脱裤子的那种……”

“嘚磨偶妈额挖欧瞳孔哒唷!!!”
(但是你是男生啊!!!)

  “可是花村君不是邀请过日向君吗?‘一起来试试bl’什么的。既然能对日向君出手,那身高体型相同的我应该也能符合荤素不忌的花村君的要求吧?”

  “¥%&*&&@%@##@……”

  花村君指着我很生气的说了一通,然后一溜烟跑进了厨房带上了门。总之……看他那副抓狂的样子,好像我又搞砸了……

  希望这份歉意能好好传达给他……吧?

  嘛,也希望他别再教给日向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啊啦,狛枝君怎么了?为什么不好好点正常的食物啊?”小泉小姐凑过来看我的餐盘。待她看清楚了内容物后,立刻捂住嘴后退了一步。“这……这是……”

  “库斯库斯,狛枝小哥肯定是惹到花村哥啦~”

  “这个,似乎是前几天我们在田里用诱虫灯捉的虫子……这种东西不会有毒吗?”

   西园寺小姐和边谷山小姐也围过来看我的餐盘。那里面,装着十几只硕大的,不同种类的有翅昆虫,底下还有各式各样的蛹状物。它们都被炸的金黄酥脆,自带一个‘看起来会很好吃’的美食光环。

但这样子还是让人难以下口。

厨房里的花村探出头来:“这当然是能吃的!你们要知道,昆虫的体内富含大量的蛋白质,足够满足狛枝君一天需要的能量了哦?如果那些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

在一旁埋头啃鸡腿的终里小姐听到这句话,立刻咽下嘴里的东西发问:“还有很多!还有很多什么?!”

“啊不是……终里你要是吃不够的话我可以再给你煎份素肉排。这个是我专门给狛枝做的虫子宴,你可以不用吃的……我是说你可别帮狛枝吃啊!”

我就知道今天的不幸还在持续着呢。果然是刚才没有成功的给花村道歉的错么?

我与盘中的死不瞑目的虫子们多眼相对,深深叹了口气:“花村君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哼哼~~原本岛上可用的食材就不多,能吃饱就应该满足了!”花村君用锅铲指着我,露出了虽然本人没有自觉但看上去很色的坏笑:“至于你,可能在吃饱之后会上吐下泻个两三天吧~”

田中的刺猬和白鼠似乎对于我盘子里的虫子有些兴趣,不过它们立刻就被嘴里嘟哝着“命运的因果律么”的主人抱了回去。

终里小姐不能帮我,小动物们也不能帮我……索尼娅小姐震惊于这项“日本风俗”,而左右田正在对她解释这不是风俗只是花村在整我。其他人大概理解了花村这么做的理由,都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剩下比较有可能帮我的是……我望向十神君。

“…………好吧,作为你们的领导者,我要保证狛枝的饮食安全。”静静思考了一阵,他将筷子伸向了我的餐盘。

十神君!欺诈师!啊不,小猪手!你真是充满了希望啊!

即使是在扮演贵公子中,欺诈师也无法放下他那颗为同伴着想对大家负责的高贵的心。不管是以前,是在旧馆里还是在这儿,他都有以身试毒的勇气呢。

“啊小猪手别别!”花村君冲了过来,低声对十神君说了什么。十神君……噗,欺诈师他很努力但很别扭地弯下了腰,凑过耳朵听花村君说话。这个场面挺好玩的。

随后十神君就把筷子收了回去,转过身对付自己的午饭。这是被花村说服了吧……

所以我还是不得不一个人解决这份绝望的料理了吗?

“花村君你好过分……”我皱着眉拨弄着盘里金黄色的虫蛹。

“呼呼,你不是说我想对你做什么都行吗?以后你的午餐都是这个了!”

所以我为什么要招惹管饭的花村君?啊好绝望啊。

"怎么了狛枝,快点吃吧吃吧。"花村君紧盯着我催促着,看上去有点小兴奋:“别忘了你是超高校级的幸运啊,就算吃到有毒的虫子也不会有事的。”

(怎么了?狛枝凪斗。别忘了你是超高校级的幸运,就算手术失败也不会有事的。)

咦?这个即视感……

“狛枝君是不是不敢吃啊?呼呼,这可不行,我可是花了一个小时来处理这些虫子的。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丰盛料理哦~”

(事到如今可不允许你临阵退缩。你是我重要的实验品,好不容易做出了脑瘤的解决方案,不会让你逃的。)

啊对了,是那个时候……

花村君有些天真了呢。我一直一直都相信着你的料理人操守,以及欺诈师的责任心啊。那样的你们,是绝对不可能让我吃到会产生奇怪反应的食物的。

那个时候的‘他’,也仅仅是嘴巴毒了点,行事方式粗暴了点,但还是很温柔的。

我仅仅是看着这些虫子很难下口而已……虽然绝望时期有吃过更恶心的东西啦,如果这能让花村君泄愤,放下我们之间的恩怨的话,我还是试试看好了。

   那个时候的我,是怎么说的来着?

(哈,在脑死亡之前还能成为超高校级的脑神经学者的实验品,一直以来都是渣滓的我真是荣幸啊。)

"能够试吃超高校级的厨师的料理实验品,花村君,我很荣幸哦?"

  我笑着将餐叉刺进那块‘肉’里——

这份不幸,应该能带来很棒的幸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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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剂的药效是六小时,现在都快七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一点动静。我估计里面躺着的那个家伙已经脑死了。你们还这么兴师动众的来看他,真是对不起啊。这样吧,把买的花和水果都留下,你们把那个家伙的尸体弄出去吧。”

咦?我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眨了眨眼睛。

我这是在……

“哦对了,他好像没有家属。那边那个,是他的班主任吧?如果不想搬尸体的话就把这份遗体捐献申请给签了。”

   咦咦?!等等!

  “松田君你在说什么呢!”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我只是刚醒还没理清楚现状而已,才没有死掉!”

  “啊是嘛,手术前嚷着要去见父母的人是谁?”门口穿白大褂的呆毛青年回过头来,对我大开嘲讽:“说要捐献遗体的人又是谁?害怕如果手术幸运地成功那么自己身边的人会遭到更大的不幸的人又是谁?”

  “啊…这个……本来就是啊……”我心虚的撇开视线,注意到了门口拥挤的人群:“咦?大家?”

  我的主治医生——松田夜助没有理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你们有二十分钟的探视时间,狛枝因为药物的原因,思绪有些混乱,反应可能会比平常慢半拍。注意情绪不要太激动,我一会儿还要给他做个检查。”

   于是,我看到我的同学们逐一走了进来:“大家,怎么都来了?”

  “这个问题好奇怪哦,大家当然是担心凪斗酱才过来的啦~~”澪田唯吹小姐率先跳到床边,打了个招呼:“哈啰~~凪斗酱精神吗?”

在他身后,披着长围巾的田中眼蛇梦君感叹:“在此岸与彼岸之间彷徨的混沌之子哦,已经下定决心要回归此世了吗?”

  “澪田小姐,和田中君?”

  “啊拉凪斗酱真是见外,叫唯吹唯吹就好啦~~”

对了,高一下半年我的病情开始恶化,大家为了我四处寻找解决的办法,最后把我押到松田这里做了从未有过先例的脑瘤切除手术,所以我……不用死了吗?

  “松田先生,那家伙,脑袋是没问题了么?”九头龙走向病床另一侧的办公桌,向松田君提问。与此同时,罪木轻轻拉开了窗帘,让温柔的阳光撒了进来。

  恍如隔世。

  松田君从桌旁的文档里抽出一叠报告:“从数据来看,他的脑内的癌变细胞被我切走了一大半,病情已经得到最大程度的抑制了。不思虑过重的话,再有什么突变也会是二十年之后。至于目前,已经不用担心了。”

  “真是太好了呢,狛枝君。”小泉小姐笑着,突然举起胸前的相机摁下了快门:“现在的狛枝君,穿着病号服缠着绷带的样子好可爱,忍不住就……”

  “确实,狛枝比平常看起来顺眼多了。”这是终里小姐。

  “有点像是毛茸茸的小动物……”这是眼神亮晶晶的边谷山小姐。

   “呐呐医生,狛枝小哥的神经病有没有治好了啊?”这是西园寺小姐。

   “医生,病人这段时间需要补充哪些营养,有哪些忌口的东西,都和我说吧!”这是花村君。

   “呜哇!如果有,有护理方面的要求,也请和我说!!”还有罪木小姐。

  “呀,我们班的学生真是太受你照顾了。这下可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呢。”床边,穿着西服的男人摘下帽子微微鞠了一躬。这位是?

  “咦,黄樱老师,你怎么……”

  “不对不对,哈哈哈!”左右田君左手搭着黄樱的肩,右手抱着肚子快活的笑了起来:“狛枝你再好好看看,这个人是谁?
 
   “喂,病房里不要大吵大闹!万年童贞。”旁边松田君狠狠瞪了左右田君一眼。

  “你说什么?!!”

   “说你呢,连体工装服。浑身机油味的别往病房里凑好吗?”

  “唔!”被戳中要害的左右田君一愣:“又不是在说这个!你刚才喊我什么?嗯?”

   呀,左右田君生气了。不过松田君也不是色厉内荏的家伙:“我--是--说----,你这品味不好好改改,可是会一辈子童贞的。下次再来我的病房,必须要先换衣服!”

  左右田君还想说什么,被黄樱老师制止了。后者戴上帽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狛枝,我不是黄樱。”

  “咦咦咦?欺诈师!?”

  “答对了。”

   呜哇,欺诈师的变装又升级了。等到毕业时估计他会把学校里的保安,教师,甚至历代校长都扮演一遍吧。啊啊果然……

  “欺诈师,你今天……真是充满了希望啊!!”我由衷的赞美道。

   “………………”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分钟,然后超同步地叹了口气。

“啊我就知道……”

“这家伙的希望病是没救了的……”

“想开点,至少狛枝再犯病也是正常的犯病了。”

“是啊,只要狛枝你别再把自己弄进精神病院就好了。是吧?”

   啊,充满希望的大家这样温柔地关怀我,今天真是太幸运了呢!

   “松田君,我个人代表77届b班全体向您致谢。”索尼娅小姐向松田君行了个贵族礼:“非常感谢您帮助我们的同伴治好了脑瘤,延续了他的生命。这简直就像是再生父母般的壮烈之举!我们b班的所有人,都很感激松田的义行!”

   “啊那个……索尼娅酱?形容词用错了哦?”澪田小声提醒道。

   松田君摆摆手:“没事的,你们并不欠我什么。要知道,像狛枝凪斗这样‘幸运的死不了’的实验素材太难得了。多亏了他,我的研究也有很大进展。这实际上是互利共赢的事。”

  “即使如此,没有脑神经学者的松田君在的话,我们还是会永远地失去狛枝君这个同伴。所以,至少请收下我们的好意!”索尼娅小姐拿出她的王女威势,强硬的告诉松田,我们欠他一个人情。

  真是的,明明是我欠松田君一条命,大家来瞎掺和什么嘛……

  但是,我还是很高兴的。

  不用再担心脑袋里的定时炸弹,又可以和希望的大家一起学习玩闹了。这是多么美好,多么充满希望的未来啊!

再一次被希望拯救了的我,以及我这条新的生命,即使全部用来为大家和松田君的希望铺路,也是可以的哦?

 

 

 

 

 

 

  就是在那个时候。

啊是啊,就是那个时候起,绝望就已经在我们之中了。

  事与愿违,我想象中的美好的时光并没有能够持续下去。一系列的连锁反应让我应接不暇,没有注意到那个潜行的巨大阴影。

就算注意到了……那个时候的我,也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吧……

  “呐呐狛枝哥,快看快看,这是我给你买的花哦!”西园寺小姐走到床边,笑着从背后变出了一株水仙:“怎么样,很香吧?”

 是重瓣的,盛开中的水仙花,整个一株连带着鳞茎盛放在花缸里,浇点水可以活很久。对西园寺小姐来说,这确实是一件挺不错的正常礼物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罪木突然小声地插了句嘴:“那个,不能给病人送有根的植物的……不太吉利……”

可以明显感觉到,西园寺拿着花缸的手抖了一下。

“没事的哦,西园寺。我挺喜欢的。”我急忙接过那个有点分量的花缸,想把它放在床头柜上。不料——

“咔嚓!”

我的手一下子还使不上力,花缸翻倒在地摔成了两半。

“狛枝!不要紧吧!”

“啊,没什么……”

我盯着地上被花缸压折了的水仙,心里一跳,立刻抬头去看西园寺。

“我……我昨天好不容易挑的花……”她捂着脸向后退去,眼神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恐:“我的花……我的花又一次……”

小泉小姐立刻冲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日寄子,没事的,冷静下。狛枝他只是手滑,现在捡起来还是能活的……”

但西园寺小姐并不能听进去,她死死的盯着地上漫开的水渍,捂住了脑袋。

“爸爸说……爸爸说送水仙的话,大家都会开心的……”她激烈的喘着气,突然一用力,连带着背后的小泉一起扭过了身子:“你这只母猪!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不行,日寄子!你这是在迁怒!”

“不!爸爸他虽然很没用,但他是不会骗我的!都是母猪多嘴的错!”

“呜哇!不,不是的!不是我呜呜呜呜呜!!请原谅我!!请原谅我呜呜呜!!!!!”

“你们这是怎么了!喂罪木,冷静一点!”

“冷静一点!这里是我的病房!这样大吵大嚷的对病人不利!!”

嘈杂的喧声四处都是,我盯着地上折烂了的水仙花,心跳的越来越快。怎么回事?西园寺和罪木的争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这一次会有如此压抑的感觉?

为什么西园寺在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她的父亲怎么了?罪木呢,为什么罪木这一次总是在哭个不停?她应该明白西园寺并不是在针对她的啊?

我不在的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西园寺那里发生了什么吗?还是罪木的问题?还是……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幸导致的?

是我幸运的活了下来,所付出的不幸的代价吗?

不要啊,至少,不要把我的喜欢的大家牵连进来啊……我的不幸,我一个人来承受就可以了的……

  身边西园寺和罪木的哭闹还在继续,刚才还其乐融融的氛围,一下子变成了混乱与紧张并织的,某种粘稠不安的——绝望。

别这样啊……如果我只会给大家带来不幸的话,如果我的存在只能招来祸端的话……

  “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无关人士快给我滚出去!”

  我这样的渣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还不如就这么死掉算了……

  “喂狛枝,别扯头上的绷带!你冷静点!这不是你的问题!”

  我也死掉的话,没准父母就能活下来,大家都能够幸福了……

  “你们这群烦人的家伙都赶紧闭嘴!怎么还不离开!都想尝尝镇静剂吗?”

  我去死的话……

  我……

  “啊嘞嘞?这儿发生什么了?怎么那么吵啊?”

混乱着的手忙脚乱的大家,像是中了某种魔法一样,突然静止了一瞬。

病房的门被推开,我从来没见过的,身材火辣的女孩走了进来。

“盾子大人!”

刚刚还坐在地上哭泣的罪木,突然以惊人的灵活穿过了欺诈师,左右田和二大,从窗边窜到了门口,一把拥住了那个金发双马尾少女。后者在惊讶之下回抱住了罪木,一只手很熟练的在她的后脑勺上轻抚:“小蜜柑不要哭啊,大家又在欺负你吗?没事的不哭不哭。盾子在这里哦……”

   “丑女,你怎么来了。”松田君正在翻我的下眼睑,并没有回头看就认出了来人。

   “当然是来找松田君的!……好好小蜜柑不要哭啦,我原谅你哦~这么可爱的小蜜柑肯定没有错,是误会啦误会~~不哭不哭哦~~”

   很奇怪的,西园寺和小泉对这位女性也很熟悉的样子。在她的劝说下,西园寺小姐抽泣着跟罪木道了歉。

   好厉害——那个时候的我是这么想的。

这个女孩子是78届的才能者?真的是充满了希望呢,一下子就把大家头疼地矛盾源双双搞定了。看上去,她是有着和索尼娅小姐完全不一样的魅力啊。

  “稳定下来了……”松田君长舒了口气,轻轻打了我一拳:“我早就说过了,你这家伙要寻死的话找个离我远点的地方,最好是找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静悄悄的去死明白吗?找死前也一定要告诉别人你是去长途旅行了!”

  “啊哈哈……抱歉,我知道了。”

  “松田君♡”那个金发蓝眼睛的女性走了过来,抱住了松田的手臂。露出了奇妙的宠溺表情的松田君摸了摸她的脑袋,随意的向我介绍:“啊对了,这是我的女朋友。”

  “你好,狛枝凪斗前辈!久仰大名啦~”她笑得很灿烂:“我是78届的江之岛盾子,才能是超高校级的辣妹,蜜柑,小泉酱和小西园寺都是我的朋友呢。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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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村,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小泉小姐仔细打量着我,递过来一杯温水:“漱漱口吧,不要再去想那些东西了。”

   “你已经赢得了与荒野鳞龙战斗的胜利,现在还是专注于那份胜利的喜悦为好。”田中君也用他独特的方式安慰。

   “我的脸色有那么差吗?”我笑着摆摆手,让大家放心:“没事啦,花村大厨做的东西味道还是不错的。我只是联想到了不太好的东西而已。”

已经好几年了吧,我一直都没有回忆过那个时候的事,突然想到松田君有些难受……毕竟那个毒舌每句话都带刺,想起他来只会让我自己受到暴击啊。

   “呐呐,狛枝哥刚才吃虫子的表情真是绝望啊~小泉姐全都拍下来了哦?想看吗??”西园寺凑到我身边来。

   “绝望的表情啊……不用在意,可能是因为我联想到了绝望的东西,并不是花村君做得不好吃哦。”我努力为花村君辩驳。

    我只是,刚才不小心联想到了那个绝望而已啦。

“不过,小泉小姐你怎么连这种东西都拍啊?捉弄我一点都不好玩哦?”

   “啊哈哈……”小泉捧着相机,含糊地解释:“不是在捉弄你啦,真的是因为狛枝君一脸绝望的样子很有趣,所以……”

…………我知道小泉小姐你只是想捉弄我啦,不用解释了,我不会生气的,真的。

大家现在的样子,正是我所希望的啊。

   我环顾四周,餐厅里的同伴们正进行着茶余饭后的闲谈,说的尽是些奇奇怪怪的话题。澪田在跟十神和西园寺讲她的新歌,似乎是关于爱人的残肢的。终里和二大在聊格斗技,一旁的九头龙和边谷山偶尔插一两句嘴,言辞有点暴力美学的意思。索尼娅在兴奋地讲述老版高达里的强力兵器,而左右田在一旁捧场并提供一些机械理论的补充,我觉得只要索尼娅想要,左右田君可能会再一次试着造架高达出来吧……

最诡异的是罪木和花村,他们居然在聊可以致幻和令人兴奋的药物。真是的,花村君,你要是再这样子我下次还是会选择对你出手的,一定。

   总体来说,这种吵吵嚷嚷的气氛还是不错的,越发的让我想起高一那段平静如水却满溢着希望的日子了。

但是——

  “呐,为什么从早上开始就没有见到日向君呢?就算不合群,他不用过来吃饭吗?”早饭是可以赖床不吃啦,可是午饭都不出现的话,不会有问题?

  听到了我的提问后,大家像开启了某个开关一样,各自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抱怨起来:

  “啊日向啊……”

  “他自己会在小屋里煮东西吃,饿不死的。”

  “未来机关的人跟我们接触后,他就一改常态不愿意搭理我们了。”

  “偶尔见到也是很疏离的样子,真是的。”

  “那个家伙不用管了啦……”

  咦?我看向十神君,昨天他和我说日向君是有一点不合群,这可不只是‘一点’啊。

  啊,十神君很头疼的样子。

   “呐,怎么回事?我记得我死亡之前你们的关系还很好来着?”我看向九头龙君和索尼娅小姐,他们俩都默不作声。

  “啊,是那家伙自己有问题,不管我们的事啊!”左右田君低垂着眼,恶狠狠地说:“明明在修学旅行时表现挺好的,也约好了要成为心灵之友……结果刚从程序里出来态度就大变样了是怎么回事!”

  他恼怒的用力锤了下桌子,响声之大让安静了下来的大家显得更沉默了。

  “那个,左右田君没有试着去和日向君聊聊吗?”我谨慎地提问。

  “我想找他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他,他在小屋的话也不会给我开门!就算偶尔任务繁重的时候他过来帮忙,也不肯和我们多说话。真是的……”

  这么说,我昨天能找到日向君是很幸运的事咯?

  搞得关系这么差……日向君难道真觉得他和我们这些才能者不能共处吗?不知道为什么好想笑……

  “狛枝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左右田指着我撇嘴:“我跟你说啊,那个家伙现在比你还要难搞。整天端着副不屑于同我们为伍的样子,连多说一句话都不肯,真是叫人火大!”

  (松田那个家伙啊,第一眼看上去很不错,但实际上嘴巴毒得比狛枝还要难搞!整天端着副不屑于同我们这些笨蛋为伍的样子,一开口就是嘲讽,真是叫人火大!)

   阿勒?这番评价……

   左右田君双手抱胸吐槽日向的样子,意外的和四年前他吐槽松田君的样子重合了。

  “日向不肯和我们说话,我们也就不管他了。那个讨厌的家伙,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为现在的冷漠低头谢罪的!”

  (既然那个讨厌的松田都那么说了,我们还是先这样做吧。这份人情总有一天是要还的,等到那之后我会让他为小看本大爷而后悔的!)

   啊是啊,左右田君虽然嘴上这么说……

  (不过下次的赏樱,我们也邀请他怎么样?呀,我总觉得他和狛枝在一起我们就会有好戏看呢~)

   那个时候,用同样的语气评价松田的左右田君,是笑着的啊。

   “喂,狛枝你在笑什么!”

   “啊不好意思……那个,左右田君,虽然嘴上那么说,其实你并不讨厌日向君吧?”

    就像当初的你,很欣赏松田一样。

   “!!狛枝你胡说什么!”他稍微慌乱了一下:“我是真的对日向很不爽!真的!”

   “好好我明白,其实我也挺不爽的呢。”

   左右田君,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虽然我这个渣滓还不够格当你的朋友,但你的吐槽重点我还是能分清楚的。

  你和大家,其实都是对避不见人的日向君抱有期待吧?

   这样的话,希望我能够为大家解决这个名为日向创的难题,让大家的希望更加耀眼些吧。

 

 

 

 

 

 

 

 

  本来想帮大家洗盘子的,但身为残废的我呆在厨房里反而碍手碍脚。在罪木小姐自己弄翻了水桶浇了自己一身后,站在水桶旁的我也不幸的被指责了。最后,我们俩被女生们赶回了自己的房间。

说起来,我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和大家相处了呢。现在的贾巴沃克岛虽然是囚笼,但总是洋溢着奇妙的轻松氛围,我都觉得自己有些懈怠了。居然会在吃饭的时候一不小心陷入回忆里,难道我已经老了?

不过,我也好久好久,没有敢去回想高一时那段快乐的日子了啊。

因为已经经历过了那个必然失败的结局,所以那些美好的回忆实在是耀眼的令人绝望。但是现在……大家的末路已经改变了。

哈哈哈哈……是啊,已经被苗木君改变了!

大家的状态都很好,和过去的绝望已经完全不同了。只要注意保持住现在的状态,他们最终还是会朝着希望迈进的!

不经意间,我颤抖着捧住了自己的左腕,将那只脆弱的左手贴到额前。

那个时候,再怎么愤怒,再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的命运,现在已经被苗木诚扭转成了希望了啊。

“呐,江之岛盾子,看吧,看见了吧?现在的大家都充满了希望呢。你做的一切绝望,最终还是会成就这份巨大的希望的!感觉到了吗,感觉到了吧,像我一样为这希望而颤抖吧!”

  “我啊,我啊………最讨厌你了哦?”

   因为坚信着希望的力量,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就这么死掉,想让你继续活着继续见证那份对你来说是绝望的希望啊!

  因为我恨你,所以想要让你看到毁灭你的希望……

  不对,那样反而对你来说是最棒的绝望?

因为我也喜欢过你,所以想要让你看到更深的绝望……

  不对不对……怎么回事?

我想让她绝望…

我想让她感受到不会被打倒的,绝对的希望……

我想把最棒的绝望献给她……

但我也恨着她……

我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单纯的仅仅是想让她活着吗?

活着?

活着活着……我那么恨她为什么要她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瘫倒在床上,茫然的盯着房梁上的摄像头。

  我比谁都要爱着那个女人,也比谁都要憎恨那个女人。这‘应该’是事实。

  可是为什么?

记忆并没有缺失,但当初那个‘我’的动机,在现在这个‘我’的眼里,简直是自相矛盾不合逻辑。

  我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砍掉自己的左手,接上江之岛盾子的手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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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狛枝前辈,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散布着雨丝的暗沉天空,希望之峰的高耸天台,地面上的嘈杂抗议和吵闹摇滚音到达这里时,已经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混沌之声。在这阴郁的氛围下,那个人的身影渐渐明晰。

“明明好不容易带着大家一起拯救了花村的餐馆,明明好不容易从国际警局里捞出了犯罪嫌疑最大的欺诈师,明明好不容易从黑帮斗争里保下了九头龙组,啊对,甚至连诺瓦塞利克王国的财政危机都被狛枝前辈的强运给化解了呢~~

“明明狛枝前辈都这么努力了啊,但是为什么呢?呐,为什么你最喜欢的同班同学们还是会陷入绝望呢?

“回答盾子嘛,狛·枝·前·辈♡

“狛枝前辈明明是超高校级的幸运呢,一直以来你想做的事都能顺利完成。偏偏这次却失败啦!唔噗噗噗~~为什么?是不幸的代价不够多吗?

“要不要试试从这里跳下去?如果狛枝前辈不幸的死去了,没准同班同学们就会幸运的恢复原样哦?唔噗噗噗噗,要不要试试?

“就让盾子大人好心的告诉你吧,狛枝凪斗。

   衣着暴露的金发少女,瞬间给自己换了个高马尾带上了眼镜,甚至语气都变得成熟知性起来。她微笑着俯下身去——

“你爱着希望,一直以来都这么努力的用你的幸运,去守护你的希望,最终却失败了的原因,那就是——

“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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