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程序崩溃了（30）-乘以六

#弹丸2+柯南

#破案破案

#12:10发布的！审核需要多久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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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馆三楼露台上，柯南对着徽章喊道：“灰原？”

灰原的声音同往常一样镇定：“好了大侦探别担心。我和博士在酒店，很安全。博士刚才还在抱怨呢，说新一怎么还没发现。”

柯南定了定神，灰原敢直接说出新一这个名字，像往常一样调侃他，说明她和博士那边没有危险。他回头，看了看洋馆内靠墙站着，观察人群的‘阿笠博士’，对徽章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博士和你一起在酒店里，三楼这里还有一个博士……而且你们怎么直接回酒店了？”

灰原：“啊，事情是这样的。你们搜查的时候，我和博士打算去树林里找你们，路上碰到了一个胖胖的警员。他说他是怪盗基德，正在筹备一个魔术，希望能借用下博士的身份。”

柯南：“哈？”

灰原：“他当时一手背在身后，可能拿着刀或什么武器吧，语气听上去快走投无路了。我有点可怜他，又怕他暴起伤害博士，就答应他咯。”

柯南：“等等？”

灰原：“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好耶，我最喜欢胖子基德了！爷爷，我们来帮胖子基德表演魔术吧！’”

柯南：“……”

灰原：“嘛差不多是这种感觉。总之，我假装自己是个身体虚弱拉肚子急着回酒店的小女孩，很崇拜胖子基德。我还主动问那个人需不需要阿笠博士把外套脱给他。那个人说不需要，并感谢我们借给他这个身份。然后我和博士一起去了酒店，刚歇了会儿，你就来联系了。”

柯南：“……灰原，你知道你碰到的人是这起案件的嫌犯吧？”

“啊，可能吧。”灰原语气满不在乎，“但我确实很喜欢胖子基德啊，他真的很有趣。”

柯南半月眼，“为什么让他用博士的身份？”

“嘛，当时应下他的请求是一时之计。而且，我相信我们的大侦探，你肯定能看出来嘛。”灰原笑道，“退一步说，万一你还没有注意到，我也打算再过十分钟就用徽章联系你的。他应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笨蛋（baro），你也太心大了吧！”柯南转过身，对着徽章骂了一句，“你和博士碰到的人应该是胖子基德的扮演者，死者信本公一的替身，本次案件最重要的嫌疑人。刚才，元太连帽衫的帽子里出现了消失的‘正义之眼’宝石，和一封署名怪盗基德的犯罪自白信。能靠近元太不引起他怀疑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应该就是假扮成阿笠博士的人干的。”

“怪盗基德的自白信？”

“啊，信里用怪盗基德的口吻说，他假扮成罪木蜜柑偷宝石不成，爬上二楼实施偷窃时情绪激动，在争抢中意外杀死了信本先生。”柯南简短地说明了一下。

灰原的关注点有些奇怪：“他说宴会厅上的罪木蜜柑是怪盗基德假扮的？”

柯南：“啊？是啊。他还说对罪木感到抱歉什么的。”

灰原一时没有应声。

柯南再次回头，看看室内的假博士有没有动作，同时道：“阿笠博士和信本先生等人今天第一次接触。这个替身竟然能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短时间内成功模仿博士，差点骗过了我。可恶，要不是刚和基德打过照面，我差点以为洋馆内的阿笠博士是基德那家伙假扮的。灰原，你见到的那个人，他有没有什么特征？或者明显不一样的地方？”

“特征的话，他很胖呢。肉眼可见的胖，那种他说自己是怪盗基德的时候，我和博士的第一反应都是胖子基德的胖。”灰原语气轻松，“还有，他应该是个挺温柔的人，本性不坏，只是被逼到了绝境。”

柯南：“今晚的案件明显是熟人作案。很有可能是在双方争吵时，一方情绪过于激动，抄起旁边的道具长签错下杀手。大部分案子都是这样，犯人在做出错误的举动时并没有想太多。说本性什么的，和他是否犯下罪行没有关系。”

灰原叹了口气：“行吧大侦探，我就直白说了。我觉得他不是真正的凶手，才同意他借用博士的身份。可以先不要拆穿他，等到你找齐了所有证据，查明真相后再指证他吗？”

“既然你这么说了……”柯南想了想，自己确实没有能证明真凶的直接证据，“那好吧。”

又和灰原聊了几句，再次确认她和博士的安全后，柯南挂断了通讯。他站在露台上，一边思考，一边留神注意着‘阿笠博士’的行动。

冒牌博士背着双手靠墙站着，姿态和阿笠博士平时一样。他的目光扫过整个三楼大厅，偶尔在几个人身上停留一下，又很快移开。柯南观察了一下，发现他总是时不时看向左岩老先生的方向。

左岩成二身边总是不缺人，现在陪他坐着的是大岛导演。

在这里，左岩和大岛，还有真正的阿笠博士，他们三人年纪最大，都有50岁上下。大岛郎介和阿笠博士一样秃头发福，头发还是黑的，眼神看起来很精明。左岩成二头发花白，身材保持地很好，整体面容看上去很精神，眼里却蒙着一层阴翳，毫无生气。

原来这两个人也是认识的吗？柯南心想。

他凑过去，听到大岛导演在和左岩成二聊健康和健身的话题，大概是在劝左岩不要太伤心，弄垮身体之类的。

“柯南。”身后传来小兰的声音。柯南转过身，见换上便服的小兰青子园子罪木从休息室里走出来。小兰喊他：“柯南，你看到日向君他们了吗？”

“日向哥哥他们在找人的样子。”柯南说。

他见罪木蜜柑四处张望着，又道：“日向哥哥和狛枝哥哥正在洋馆附近到处跑，罪木姐姐要不坐在这里等他们过来吧？”

罪木蜜柑答应下来，在人少的地方找沙发坐下，青子陪着她。柯南注意到冒牌阿笠博士也在看罪木，看了一会儿才移开视线。

柯南想到灰原的话，跑过去摇了摇小兰的手，“小兰姐姐，你知道吗？基德写了一封信放在元太的帽子里，信里说宴会上摔倒的罪木姐姐是怪盗基德假扮的。”

小兰原本要在罪木另一边坐下，听到后拉着柯南去一旁，弯下腰来小声道：“刚才你园子姐姐和我们说过这件事了，有点奇怪呢，摔倒的人确实是小蜜柑，不是什么人假扮的。柯南，替我把这件事偷偷告诉你毛利叔叔好不好？”

柯南点点头：“罪木姐姐知道基德写信的事吗，她有说什么吗？”

小兰想了想：“小蜜柑知道后，和我们一样有点疑惑。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没有和我们说。嘛，现在小蜜柑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不再纠结之前的事就好啦。”

柯南思考起来：写信的人是正在假扮阿笠博士的替身先生，看来他并不知道小早田被基德抢走身份的事。那他为什么特意提到罪木？

他又想到日向和狛枝正在寻找的‘十神’——难道说，这位替身先生正是他们在寻找的人？替身先生，罪木蜜柑，日向创，狛枝凪斗，他们四个互相认识？

话说日向创认识的人是不是一个两个的都有点奇特啊……

柯南心里吐槽着，去找毛利小五郎传话。毛利正在小房间里和铃木次郎吉争论，听柯南说完话就把他赶跑了。柯南转回大厅，假阿笠还是站在墙边，没有动过。元太光彦步美三小只搜集情报回来，叽叽喳喳地分享他们的收获。

工作人员们开始搬动沙发，清理场地，据说是按照毛利侦探的要求，需要在三楼中央理出一片大一些的空地来放置证物。左岩成二和大岛郎介站起身，往另一张沙发的方向走去。经过侦探团的三小只时，元太和光彦同时皱眉，偏过头躲开了。

“是除味剂的味道，他们喷得太多了，好臭。”光彦解释。

“二楼桌子上摆着的除味剂？”柯南想起钻桌底时听到老员工说的话，同样吸了吸鼻子，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可能是有人出汗太多，身上酸味变臭味压不下去，才喷了很多吧。”

“什么味道？步美没有闻到。”步美同样吸了吸鼻子，一脸茫然。

“步美酱是不是有点感冒了？你刚才有擤过鼻子来着。”元太说，“我和光彦在二楼的时候，被浓烈的气味刺激得差点不能呼吸。真不能想象那些大人是怎么工作的。”

“元太，大人的鼻子没有小孩灵敏啦。”光彦说，“三楼要好一些，味道不是很重。只有少数几个人……”

光彦话还没说完，货梯方向有人喊道：“警部，重大发现！”

众人转过头去，只见一群神情激动的警卫压着一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个证物袋。茱蒂老师走在他们身后。

中森警官接过证物袋，大吃一惊：“这是！”

柯南忙凑过去，袋子里的是一身鲜血浸润的衣服，一套怪盗基德同款的白色西装，包括了衬衫和西裤。今晚所有的男嘉宾参加活动时，穿的都是这种款式的西装。

毛利小五郎小心地将衣服摊开平铺在地毯上，厅内所有人都围了上来，看到了西装上的血迹——从前胸到大腿的衣物全是凝固板结的血块，肩膀位置有血液喷溅的线痕，西裤上则有血液顺着裤管向下流淌的条状痕迹。

没有被血液浸染的位置有着明显的折痕，白色的布料看上去有些旧。

毛利仔细检查了衣服的后背，肘部等位置：“不会错了，这就是凶手行凶时穿的衣物。被喷了这么多血还能忍着继续刺杀，真狠啊……”

旁边，警卫们向中森警官报告：“我们在停车场和洋馆的中间地带，垃圾焚烧处抓到了这个男人。他正在试图烧毁证物！”

中森看向那个男人，厉声道：“你是谁！什么身份？”

警卫们押着的是一个满面油光的小个子男人，他哆哆嗦嗦抬头看了一眼中森毛利等人，低下头去，什么都没说。

柯南看他觉得有些面熟。

铃木次郎吉指着男人问道：“大岛先生，你认识这个人吗？他是你们电视台的人？”

大岛郎介摇头否认：“他没有穿制服，不是我们电视台的。”

围观人员里，一名瘦小的女性员工突然开口：“他是内坂先生的助理，记得名字好像是……黑川。”

是他啊……柯南也想了起来，他是那个在胖子基德的表演会上踩一捧一卖票的家伙。

“又是内坂浩。他现在在哪儿！”

之前三请四请都请不来内坂，中森警官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眼下内坂明显和案子脱不开关系了，他不再和大岛导演商量，直接派警员去停车场押人。

警员们又从黑川身上搜出了准备室的钥匙，毛利小五郎带人去内坂的准备室搜查。

柯南看向刚才说话的瘦小女员工，她是之前被日向狛枝质问的人之一，信本团队的小楠小姐。他问光彦：“有没有打听到那个姐姐的事？”

光彦：“问到了！这个叫小楠的小个子姐姐案发前一直在三楼，案发后中森警官疏散了部分无关人员，她才听说二楼出了事，和同事们一起下楼去询问情况。好像和案子没有关系。”

步美：“步美记得那个姐姐，外面基德开始表演的时候，她也在露台上。呐柯南，为什么要打听她的事呀？”

柯南：“因为她是信本先生的魔术表演助手。呐步美，你记得她当时站在哪个露台吗？”

步美想了想：“那边那个，就是靠近城墙那边的，倒数第二个露台。”

柯南跑上露台，蹲下身，在延伸出去的平台和外墙浮雕的夹角隐蔽处，又找到了一跟插进墙壁的环尾长签。长签尾部的圆环外侧有榔头敲击的痕迹，应当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将长签敲进水泥墙壁的，用手掰着纹丝不动。圆环内侧同样有丝线划过的印痕。

柯南直接趴在露台上，将脑袋探出栏杆，透过尾部的圆环向城墙方向看，看到了城墙左上角那根离群的长签。

他站起身，看向仍靠墙站着，望着场内景象的‘阿笠博士’，心中了然：这样一来，怪盗基德……不，胖子基德的城墙飞奔魔术完全破解了。之后怪盗基德和胖子基德两人的行动轨迹也理清了。

现在的问题是案件最开始的时候……替身和内坂浩，到底谁才是凶手？

柯南一手撑着下巴，慢慢从露台踱步回到明亮的宴会厅内，视线从一个人转到另一个人。

他隐隐觉得，还有第三种可能。

凶手并不在那两人中间。

“到处都找不到十神君呢。呐日向君，关于案件，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老实说，我还是有些理不清。”日向叹了口气，“狛枝，还有没有什么线索是你没有告诉我的？”

“没有哦。”狛枝凪斗无辜地抱怨，“日向君为什么总觉得我隐瞒了什么线索呢。”

“因为你是幸运啊，很可能撞到了什么线索，自己都没意识到……”日向快速编了个解释，又绕开话题，“现在我的推理主要卡在城墙那边。铁签，木头架子，探照灯，还有钢琴线……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具体钢琴线是如何被使用的，真的好难想象啊。”

“那我再提示一遍，钢琴线是没有摩擦力的哦。”狛枝笑了起来，一边解释一边用手势比划，“日向君也看到铁签尾部的圆环上，丝线留下的条形划痕了吧？可以将有划痕的位置想象成小型滑轮……”

日向看着狛枝的手势动作，沉默两秒，捂脸道：“不行，我努力去想象了，可我脑内的常识一直在吐槽抗议，根本停不下来……还是和毛利先生说一声，请他们允许我们用证物做实验吧。”

日向和狛枝走上洋馆三楼，看到沙发都被搬到了靠墙位置，靠楼梯一侧边上有一台显示屏，循环播放着摄像机拍摄到的怪盗基德的表演。宴会厅的中央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桌上摆放着各种证物。最显眼的是一件摊开的染血白西装。

和案件有关的人员几乎全围在桌子附近。毛利中森正拉着一个装扮精致的年轻人气势汹汹地说着什么，妃英理和茱蒂站在毛利旁边，铃木次郎吉和铃木朋子站在另一边。铃木朋子身侧是园子小兰青子罪木几个女孩，和魔术师真田一三。几个女孩子身后，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在探头探脑，阿笠博士站在孩子们身后。

被中森拉着的靓装年轻人便是内坂浩，他身前挡着好几个电视台员工。内坂浩甩脱了中森警官，站到大岛导演身旁，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嘟哝。大岛郎介背着手不发一言。他的身旁，东台，西田，冲野洋子，永前进，绮子女士，以及好些电视台员工们在一起。

唯一坐着的是左岩成二，众人贴心地为他留出了位置，让他能坐着看到场上的景象。左岩身边是几个年纪看起来有些大的电视台员工，还有柊叶和小楠。

冲野洋子和绮子女士穿着不方便的礼服。铃木朋子同样穿着礼服，还重又别上了宝石胸针。其他女性都换回了便装，男性们除了内坂浩，都还没有换衣服。永前先生的胸前，七枚宝石胸针闪着一片粉光。

日向在狛枝的提示下，勉强认齐了那些艺人。看着众人齐聚一堂的景象，他恍然间生出一种听到黑白熊敲铃的错觉——搜查时间结束了。

罪木看到他们，慌忙走到两人身边：“日向先生，狛枝先生！那个……”

她指了指地上的血衣，努力镇定下来，“警卫们发现内坂先生的助理黑川试图用垃圾焚化炉销毁关键证物，就是这身衣物。毛利先生进入内坂的准备室后，又在衣柜顶上找到了一条带血的潮湿浴巾。毛利先生说，说凶手是在卫生间里换下了血衣，用湿毛巾擦身后，再换上了干净衣物。”

她深吸一口气，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日向，又看向狛枝，小声道：“这件西服是凶手穿的吧，十神同学他穿不下这件衣服的……杀人的肯定不是十神同学，对不对？”

日向看着地上的衣服，也松了口气：“啊，是的。十神不可能穿得下这件衣服，犯人不是他。”

“有点麻烦了。”狛枝望着围成一圈人群，“我们在其他地方没有找到十神君，他可能在正在三楼，也可能早已离开了影视城。”

“十神一定在这里。”日向同样望了望人群，神色严肃，“既然十神不是犯人，他又不肯主动现身找我们商量，那么，可能是更糟糕的情况……十神他，在包庇真正的犯人。”

罪木瞪大眼睛：“呼诶，诶诶诶！”

还没等日向说什么，罪木自己捂住嘴，惊慌地看了看周围，又压低了声音：“为为为什么？十神同学不是犯人的话，那么真凶就是内坂浩先生了吧。十神同学为什么要包庇内坂先生？我听说之前他们在二楼起了冲突……好像是内坂先生没有获胜发起了脾气，还泼了左岩先生一身咖啡……”

日向看向沙发上的左岩，他的灰色西装上确实有比较明显的咖啡渍。他直觉将这条线索记入言弹。

狛枝注意到了日向的目光，同样看向沙发上的左岩成二，微笑着眯起眼睛。

和大岛导演身后的一众艺人相比，内坂浩相当年轻，看上去和冲野洋子差不多大。他穿着一身暗色系闪着亮片的西装，双手抱胸，斜眼看着被员工们拦住的中森警官，似乎完全不在乎现在的状况。他的身旁，一名精英模样的助理对中森警官解释：“内坂先生表演结束后就回到保姆车上了，之后一直呆在车子里，怎么可能跑回洋馆杀人呢。”

大岛导演咳嗽两下，内坂浩抬眼，开口道：“这件衣服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给我准备的房间里。那间准备室我只在上场前呆过，钥匙一直在黑川手里。有问题你们找黑川。”

内坂身边，另一个助理说道：“内坂先生的西装都是全新的。这件衣服看上去很旧了，不可能是我们的东西。”

光彦小声嘀咕：“内坂先生有三个助理啊，排场好大。”

元太小声回道：“妈妈说要勤俭节约，带一件旧衣服做备用不奇怪吧？”

中森招手让警卫们将小个子黑川押过来：“你怎么说？”

黑川抬头，看了内坂浩一眼，又看向毛利小五郎身后的茱蒂，低头道：“我是内坂先生的专属司机，兼职各种清扫杂活，领助理的薪水。今天我将内坂先生送到影视城停车场后，去酒店休息，晚饭时四处转了转。大概9点半左右，我回到车子里，内坂先生将钥匙交给了我，让我回洋馆打扫他用过的准备室。

“我去到洋馆，发现到处都乱哄哄的，隔壁房间的信本先生竟然没了。我走进准备室一看，就看到了这件血衣……趁大家不注意，我买通了警卫和几个工作人员，带着衣服回到保姆车上。内坂先生他们商量后，让我偷偷去垃圾焚化炉把衣服烧掉……我拿着衣服纠结了老半天，打算将东西扔进炉子时，被那个外国女人抓住了。”

毛利小五郎和铃木老爷子一起算了算停车场到洋馆的时间，又找来工作人员问了问，黑川的进出时间都能对得上。而内坂浩，除了他的两名助理，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一直呆在车子里，甚至，除了两名助理，没有人能证明内坂浩在节目结束后真的回到了保姆车上。

毛利小五郎确认内坂浩没有坚定的不在场证明后，长舒一口气，说道：“信本先生的房间是密室，凶手只能从旁边内坂先生的房间爬窗进入。根据工作人员的证词，内坂先生与信本先生不和，拥有作案动机。内坂先生的房间里又出现了明显属于凶手的染血白西装。事情很明显了：内坂浩穿着这件白西装，通过相邻的窗户爬进信本先生的房间，出其不意地杀死了信本先生。”

面对如此破绽百出的断言，日向下意识喊道：“那是不对的！”

毛利小五郎愤愤转过头，向小兰脚边看去：“柯南！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额是日向君啊……”

柯南半月眼回瞪了毛利五秒，无声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待毛利小五郎转过头，柯南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变声器领结，抬头看向日向创。

日向也意识到对面的人是自己的长辈，不可以不敬。他不自在地清清嗓子，赔笑道：“对不起毛利先生，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觉得有点奇怪，如果内坂先生从窗户进入偷袭了信本先生，他应该会趁着信本先生背对他时下手吧？但实际上，信本先生的伤口都在正面胸口附近。”

中森警官点了点头。毛利小五郎摸着胡茬想了想，又道：“凶手可以从被害者背后靠近，紧贴着被害者的后背，一只手捂嘴，另一只手向内刺杀被害者。这样就能解释了。”

铃木老爷子满脸黑线：“那这件正面满是血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毛利小五郎：“……”

日向看到毛利脸色不愉，便道：“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件白色西装上有深深的折痕，看来是一直叠起来收着，很久没有穿过了。信本先生和小早田先生的准备室里都有他们自带的挂烫机，内坂先生应该也有。如果这件衣服真的是内坂先生的，他穿衣服之前至少应该熨烫一下。”

对于日向创提出的疑点，毛利和中森都没有想到好的解释，柯南也没有想到。

中森青子看着场上气氛，询问道：“会不会是凶手为了杀人，特意穿了一件旧衣服呢？”

日向想了想：“是这样的，有件事不知道毛利先生和中森警官有没有注意到……中森小姐，毛利小姐，铃木小姐，还记得我们上周一起看表演时，胖子基德的万箭穿心魔术吗？”

听日向提到了那个魔术，柯南在心底赞同地点了点头。

毛利兰：“是那个女助手藏在纸箱里，魔术师将许多长签插进箱子里的魔术吗？”

中森青子：“我想起来了！”她指着旁边警卫拿出来的证物长签，“胖子基德的表演里用的就是这个模样的长签，我记得那天尾部的环上还系了彩带。”

“就是那个长签。”日向点点头，又询问地看向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恍然大悟：“日向君是说，本案所用的凶器，那个狛枝君在树林里找到的带血环尾长签，那种制式的长签是信本先生自带的魔术用道具？”

他回头，征询地看向沙发上的左岩：“是这样吗，左岩先生？”

左岩看着日向创，表情有些发愣，听到毛利点名询问后才黯然点头，喃喃道：“没想到会被观众认出来……”

日向继续说道：“信本先生身上除了刺伤外，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搏斗的痕迹，所有的伤口都是从正面刺入胸膛和腹部。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凶器长签是信本剧组的道具，毛利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判断这是一起熟人作案？”

“一般情况下是的……”毛利小五郎顺着日向创的话思考起来，面上带着疑惑。

柯南对话题的走向很满意：日向创提出了凶器的来源，接下来的问题便是——为什么犯人所用的凶器和城墙上的长签一样。

日向创看起来并没有包庇犯人的意思，顺着这条思路细想下去，他再从旁提供一些线索，或许能直接解决这起案件。

“那个……”大岛导演的身后，主持人西田突然插嘴道：“如果犯人是基德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吧。”

主持人东台附和道：“是啊是啊，基德可以伪装成任何人。他趁着左岩老师离开，伪装成左岩老师去准备室里偷宝石。信本老师没有认出来这个左岩是基德假扮的，可能走之前还以为是左岩老师袭击了他。”

他们身后，电视台的人议论纷纷。

毛利小五郎一拍脑袋：“这不就对上了吗，内坂浩伪装成左岩先生的样子，通过窗户爬进准备室，取得信本先生的信任后痛下杀手！正是因为他伪装成了左岩，才能够从正面攻击信本！”

日向一时说不出话来。柯南无奈开口：“……叔叔，内坂哥哥他也会易容术吗？”

“哈，他不是‘最像怪盗基德的魔术师’吗？”毛利摸了摸后脑勺，“最近很多节目广告里都有他，夸得天花乱坠。我记得有一条好像是关于易容术的。”

内坂浩问旁边助理：“我们还打过这样的广告？”

助理擦汗：“毛利先生，那只是宣传用的手段，内坂先生他并不会易容术。”

毛利不耐烦地皱眉：“你有办法证明自己不会吗？”

日向退了两步，小声问狛枝：“这个世界里，拥有易容才能的人很多吗？”

狛枝低头想了想，笑道：“据我所知，除了怪盗基德之外，工藤前辈的母亲工藤有希子也会一点易容术的手法，听说她曾在某位著名魔术师名下学习过。”

狛枝的声音不大，奈何此时宴会厅中正巧无人说话，左右的人都听到了。姿态优雅的著名女星樱绮子问道：“那位白头发的小哥，你说的莫非是那位出演过坂本龙马的姐姐乙女的著名演员，藤峰有希子前辈？”

狛枝看了毛利兰一眼，应道：“绮子女士，我想是的。不过我听到的只是传闻，不能作数。”

绮子女士用扇子掩住嘴，一双明眸看向大岛导演，又看向毛利小五郎：“我也有听过类似的传闻。有希子前辈曾在一位世界知名的魔术师旗下进修过易容术，因此演技卓绝。而魔术师内坂先生，他自称继承了一位二十年前世界知名的神秘魔术师的衣钵。”

她又看了大岛导演一眼，垂下眼眸。

内坂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位年长女星：“绮子女士，那只是人设！你怎么可以……家父答应了你什么你都忘了吗！”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旁边的助理急忙拉住了他。

绮子女士一拍扇子，眯起眼睛似要发作。紧接着，她的一双美眸看到沙发上的左岩，气势平复下来。

她说道：“没什么，只是身处在这间满载回忆的影视城，想到了过去没成名时拍戏的日子，有些不忍心而已。”

日向觉得电视台的这帮人肯定有哪里不对，刚想开口问问，便看到柯南跑到那位女星身前：“呐呐，绮子姐姐也认识左岩老先生吗？”

见到小孩子来提问，绮子女士有些意外：“算是吧。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受过左岩老师一些关照。”

柯南和日向同时思考起来。

毛利小五郎：“那这件案子就是这样吧？内坂先生伪装成左岩先生的样子，趁着真正的左岩离开，通过窗户跑进了准备室，杀害信本并夺走了胸针。为了将罪名嫁祸给基德，又故意模仿基德表演了一场踩着长签飞上瞭望塔的表演。”

“那是不对……咳咳。”日向下意识要反驳，想到毛利是长辈马上改口憋了回去。

他清了清嗓子：“那个，毛利先生。我们在树林里找到了高礼帽和染血斗篷，在内坂先生的准备室里找到了染血的全身衣物和擦身用的湿毛巾。是这样吧？为什么凶手不把斗篷礼帽和衣服扔在同一个地方呢？退一步说，他没必要把这件明显是证据的衣服扔在自己房间里吧。”

咦？柯南疑惑地看了日向创一眼。

推理的流程和他想象的不一样，日向创还没有破解那个城墙的魔术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铃木老爷子赞同，“血衣出现在洋馆内，凶案现场的隔壁，这件事本身很奇怪。”

毛利：“从左岩先生离开准备室，到我们重新进入，中间隔了15分钟，犯人有时间行凶后再翻窗换衣服。”

中森：“那么犯人何必换衣服，还把明显是杀人证据的衣服藏在自己房间里？”

毛利：“为了表演啊，登上瞭望塔向观众鞠躬的时候，穿着全是鲜血的白衣服不奇怪吗。”

中森：“……原来如此！”

听两位长辈你一句我一句地推理，日向有点头晕：“树林里发现的斗篷上有血迹，那血迹该怎么解释？”

毛利抬了抬下巴：“内坂先生换好全新的怪盗基德装扮后，回到现场等我们上门，中途他蹲下身来查看死者的情况，就是那时意外染上的吧。”

日向：“……”斗篷上的血迹不是那个从窗户逃走的人故意染上去的吗？毛利先生说的竟然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柯南看着日向神情渐渐动摇，满脸黑线。

内坂：“大岛导演，你也说点什么呀！”

大岛导演叹了一口气，说道：“毛利先生，我听说怪盗基德在信里承认是自己杀的人了。你为什么不考虑犯人就是怪盗基德的可能呢？按你们说的，犯人是爬墙上到二楼杀害了信本先生，又将衣物扔进了内坂的准备室，再开始表演，明显犯人是基德啊。而且你们要怎么解释那位罪木小姐的事？罪木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瞭望塔上？”

中森愣了一下，解释道：“这一点我们刚才讨论过了。基德登上瞭望塔的时候，塔上一共有四个人：灯光下的基德，我，晕倒的罪木小姐，还有叫醒我的守卫大野先生。警方刚才重新审问了大野，他说自己昏迷着从来没有上过瞭望塔。也就是说，当时在塔上的大野才是真正的怪盗基德，被灯光和摄像机拍到的是冒牌的基德。”

铃木次郎吉也道：“案发的时候，真正的怪盗基德正在破解老夫的机关，将罪木小姐背上瞭望塔。而偷到了’正义之眼‘宝石，写了自白栽赃基德信的人才是本案的犯人。呵呵，混蛋基德现在估计很郁闷吧。”

毛利小五郎哼哼笑了两下：“也就是说，犯人是从案发现场逃走，踩着长签飞上瞭望塔，试图假扮怪盗基德来嫁祸给真基德的内坂先生。”

那是不对的！

日向在心里喊了一句，想到一条言弹，立刻说道：“那个，毛利先生？今晚毛利先生一直在二楼坐镇，能证明内坂先生表演后没有回到准备室吧。既然内坂先生不在他自己的准备室内，也就没有办法进行后续的计划了。”

毛利小五郎理所当然道：“那他就是从外墙爬上二楼的。”

日向被毛利的反应震惊了，发言力一下子减弱不少：“那个……洋馆外墙没有攀爬的痕迹，各位警官们也都尝试过，没办法爬上二楼的。”

“那可是怪盗基德，当然能徒手爬上普通人爬不了的墙壁。”中森警官确信。

内坂崩溃地喊：“怪盗基德能做到，我做不到啊！”

毛利斜眼看他：“但你也无法证明你不能做到吧？”

这一句话，成功让内坂浩和日向创两个人都噎住了。

“那个……步美看过内坂先生的表演。”吉田步美缩在园子腿旁，说道，“我还记得有一个表演上，内坂先生模仿怪盗基德，徒手爬上高楼天台的脚手架，再跳下展开滑翔翼。那个场面非常帅气哦。”

内坂烦躁地吼道：“那种危险动作都是武替的活计，和我无关！”

“武替？”步美迷惑。

小兰弯下腰来，柔声解释：“步美酱，内坂先生的意思是，那些高难度的表演是由别人代替他完成的。”

步美有点委屈：“不是内坂先生做的？可是电视上说，是内坂先生亲自表演的啊？”

内坂的表情扭曲起来，又被助理拦住了没有说话。他的身旁，另一个助理拿出了一个老式通讯机，远离人群去打电话。

工作人员们议论纷纷。

“不管真相如何，内坂和他的助理看到血衣后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告诉警官，而是销毁证据，不可疑吗？”

“是啊，他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销毁证据？”

“左岩先生真可怜啊。碰上这么个惹不起的二世祖……”

柯南皱眉，虽然他也不喜欢内坂浩，但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逼迫别人。

他跑到毛利小五郎脚边，拉了拉他的裤腿，指着桌子上的证物喊道：“呐呐，叔叔，从树林里搜查到的这幅手套，里面有油渍呢。灰原告诉过我，今晚表演的时候，胖子基德先徒手抓了炸鸡，带上白手套后再接过英理阿姨手里的的宝石的。”

毛利想了想：“犯人用了信本先生的手套？”

柯南又说道：“倒在地上的信本先生，他手上也有一副白手套哦。”

毛利皱眉：“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信本先生表演完回到房间后洗了手，将有油渍的手套扔到一边，犯人行凶后特意拿了他的脏手套继续用？”

在变声器没法使用的当下，光暗示线索反而让理解变得混乱了。柯南决定直白点：“呐叔叔，我听人说，信本先生他有一个替身。”

“什么，替身？”毛利小五郎愣住了。

大岛郎介立刻说道：“什么替身？我没有听说过。你们听说过吗？”

他回头看向自己手下的工作人员们，柊叶和小楠率先摇了摇头。

大岛转过身，和蔼微笑：“小朋友，演艺圈什么样的传闻都有。千万不可以把捕风捉影的事当做真实哦。”

冒牌阿笠博士还站在墙边，柯南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把替身的身份曝光。他还没想好，突然听到了日向创的声音：“毛利先生，其实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说。”

日向定了定神，在众人的目光中，特别是背后狛枝的注视下做了决定。他朗声道：“信本公一先生，他确实有个替身。他是我的同龄朋友，还只有16岁。”

他向茱蒂和罪木的方向看了一眼，斟酌了一下，向对面惊疑不定的毛利等人解释：“是这样的毛利先生，我的这位朋友，因为一些家庭原因，没有身份和户籍，也没有在上学。他有演戏的天分，但人比较胖。大约一周前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在扮演胖子基德……的替身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不是毛利小五郎，也不是中森警官和铃木老爷子，而是一直站在毛利身边的妃英理。

她推了推金丝眼镜，表情严肃：“等等日向君。你说的这个人，他16岁还未成年，也没有户籍。这种情况应该向警察求助啊，他叫什么名字？家里是什么情况？”

日向苦笑了一下：“嘛，这个就是家庭原因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名字……其实他也没有名字。”

柯南：连名字都没有？我记得刚才狛枝君喊了十神这个名字…唔这不是重点……

毛利挑眉：“日向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吧？”

日向对毛利小五郎道：“毛利先生，我听狛枝说过您破获的案件。请您理解，我现在在这里提到他，是因为我希望能够证明他不是凶手。”

毛利点点头表示理解，用虎口撑着下巴思考起来。中森警官看上去还有点惊讶：“但是日向君，你提出你这位朋友是信本先生的替身后，最有嫌疑的就是他了啊。”

日向：“是的，我很清楚。案发后我和狛枝到处走遍了，都没有找到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也不知道他在这起案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希望能够查明事情的真相，查明真正的凶手。”

听到凶手一词，内坂喊道：“真正的凶手就是他，没错了就是这样！是信本的替身杀害了信本，和我没关系啊！”

“行了行了内坂小弟，别叫了。”人群中，一个身姿笔挺，胸前一片粉光的男演员站了出来，是扮演正义武士的永前宁。

他看了眼周围的同事们，叹了口气：“毛利先生，您是非官方的侦探。大家不敢说的话，我永前就在这里直说了——信本先生确实有一个替身。内坂他杀害信本先生，并不是要嫁祸怪盗基德，肯定是打算嫁祸给那名替身！”

柯南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出来作证：他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替身的存在？

紧接着，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也开了口。沙发上的左岩成二哀叹两声，两手捂住自己的面庞：“永前……别说了。信本他没有替身，没有……所有的演出都是信本一个人努力的结果。”

场下，一名无人知晓的，面色黝黑的老员工站了出来。他叹道：“左岩老师啊，您不用为了信本的身后名做到这个地步，其实大家都知道替身的事。信本老师他一直身体不好，而平时舞台上站着的人看起来很健康，什么活都愿意帮我们这些幕后打杂的干，我们早就清楚了。而且信本老师他也有意无意地向我们炫耀，说他收了个好徒弟……哎，现在突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们也都希望那孩子没犯错。”

左岩惊讶地抬起头，看了老员工一眼，又低下头去：“不，没有替身，真的没有……一切荣耀都属于信本……”

大岛郎介背手站着，不发一言。内坂看看自己身旁的一众熟人，意识到不对，脸黑下来。

永前又打算说写什么，刚吐出一个音，左岩成二突然撑着沙发站起身：“永前君，算了，算了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左岩走到了人群中，走到毛利小五郎身旁，握住了他的手：“毛利先生，台里关系错综复杂，很多话我们都不方便说。您看这件事情能不能就这么结束：内坂浩先生不是凶手，我们剧组也没有替身，真凶就是怪盗基德。”

他拉着毛利，又看向中森警官，低声嗫嚅：“也不是指认那个基德。今晚我们在拍摄怪盗基德的模仿秀不是吗？那个从窗口逃跑的凶手，穿着打扮像基德，飞上瞭望塔的华丽魔术像基德，确实偷走了正义之眼又还回来也是基德的作风，那么他就是基德。”

“这……”毛利小五郎有些为难，当事人不愿意调查的话，他作为侦探是没有立场插手案件的。

中森警官正和旁边的小警员说话，面色震惊。他看向毛利，用刻意压低但不算小的音量，没好气地说道：“内坂家里……上级特意用寻呼机打电话来警告我了。”

两人又都看向铃木次郎吉。铃木老爷子和铃木朋子说了两句，指挥手下人去联系，看上去需要斟酌一番再做决定。

看不到真相的时候，处理事态需要平衡各方的利益。谁的筹码大，谁就能编写真实。

日向焦急起来。目前看来，毛利先生不用说，中森警官等人也在明显怀疑内坂浩。内坂家里可能很有能量，电视台的人，除了两个有些资历的老演员，其他人看上去都不想惹内坂，都想把罪名推给基德……

再不说点什么，这起案件就要稀里糊涂地过去了。日向飞快翻找着自己搜集到的线索，看看哪条言弹能打破目前的场面。

他想到了刚来到洋馆时，出流在城墙边遇到的可疑服务生。他们应当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为何出流说借用了他的东西。